章节目录 偶遇泽丽莎(1 / 2)
作品:《魔法学院的闪现天才》[小说时光]:xstime. c o m 一秒记住!
偶遇泽丽莎(第1/2页)
我没想到情况会发展成这样。
看着眼前这个跪在暴雨废墟中、紧紧抓着我裤脚、哭得浑身颤抖、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的泽丽莎,我心中五味杂陈。
她不再是那个在斯特拉学院里高傲冷静、在棋盘上步步为营、将一切都视为可计算变量的星云商会大小姐。
此刻的她,只是一个被巨大悔恨和恐惧吞噬、走投无路的无助少女。
她流泪的事实,以及那断断续续、充满自责的叙述,已足以让我拼凑出发生了什么。
尽管细节或许有出入,但核心的悲剧脉络清晰无比……她向卡门塞特许愿“永生”,而那个古老扭曲的存在,以最符合其“理解”的方式,“实现”了愿望,代价则是她父亲梅利安肉体的彻底消散与灵魂的永恒放逐。
在《埃特鲁世界》的玩家群体中,只有极少数资深攻略者见过所谓的[恶女泽丽莎·救赎路线]。
这条路线触发条件苛刻到令人发指,是其稀有的主要原因:第一条件:将泽丽莎的个人好感度提升到“可以深入交谈”的级别。
光是这一步,就足以刷掉99%的玩家。
泽丽莎的初始好感度极低,性格挑剔傲慢,防备心重,且大部分时间被星云商会的庞杂事务和寻找永生的执念占据。
接近她、获得她的注意、并建立起能谈论私人话题的信任关系,本身就是一项艰巨的挑战。
社区里那些达成此条件的玩家,无不被尊称为“攻略之神”。
第二条件:协助泽丽莎找到“古代卡门塞特遗迹”的确切线索或关键道具。
这一步相对“容易”,毕竟有前人摸索出的、需要触发一系列复杂支线并解读晦涩古籍的详细攻略可循,属于“费力但方向明确”的体力(和运气)活。
第三条件:确保泽丽莎能在“灵魂棋局”中战胜卡门塞特之魂。
这才是真正的“不可能任务”。
游戏中的泽丽莎拥有基于高级AI的深度学习能力,棋力会随着游戏进程和对战记录成长,本身就是顶尖棋手。
而要“教”她下棋,意味着玩家自身的棋艺必须达到乃至超越某种“境界”,能洞悉卡门塞特那源自古老时间智慧的棋路,并能将这些理解有效传授给她。
这不仅仅是技巧,更是对游戏底层机制、棋理哲学乃至“NPC行为逻辑”的深度理解与应用。
这是一段漫长、枯燥、且对玩家个人能力要求高到变态的旅程。
我,在曾经的游戏生涯中,最终也倒在了这第三步。
无论我如何研究棋谱、分析对局、尝试与她对弈引导,始终无法让她达到能稳赢卡门塞特的程度。
那个“胜利的未来”,对我来说,只是攻略帖上几行冰冷的文字和一张稀有的CG截图。
而现在……
“父亲……失踪了?”
暴雨如注的废弃站台,破碎的雨棚勉强提供了一小片相对干燥的区域。
我和泽丽莎并排坐在一张半边椅子腿已经腐朽、勉强能支撑的长椅上。
她断断续续、夹杂着哽咽和剧烈情绪波动的声音,混合着震耳欲聋的雨声,讲述着那场发生在世界目光下的诡异消失,以及后续徒劳的搜寻。
“都是我的错……如果不是我许下那个愚蠢的愿望……”她将脸深深埋进颤抖的双手,赤红色的长发从指缝间滑落,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。
她将一切归咎于自己。但事实上,我的责任更大。
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,我才是那个“教会”泽丽莎如何战胜卡门塞特的人。
虽然在那个暴雨夜的学院对弈室里,我击败她时,更多的是出于自卫和一点点恶作剧心理,从未想过那场对局、那些棋路,会以这种方式,成为她战胜古老灵魂的关键,进而间接导致了梅利安会长的“消失”。
我并非有意促成,甚至未曾预料到她会真的找到卡门塞特并走到对弈那一步,但因果的链条已然连接,我无法置身事外。
没想到会变成这样。
此刻,大陆上各大魔法塔、王室、秘密组织,恐怕都在为寻找梅利安而动用着惊人的资源与人脉。
谁能找到并“救回”星云商会会长,所能获得的政治、经济、人情利益将无法估量。
但遗憾的是,我可以略带苦涩地“自豪”宣称:他们的所有努力,注定是徒劳。
因为我知道,当泽丽莎以“那种方式”赢下卡门塞特,并许下“无条件永生”的愿望时,梅利安的“消失”就是一种必然的结果。
卡门塞特实现愿望的逻辑,本就建立在扭曲与代价之上。
而我,在“教导”泽丽莎棋艺时,并未(也无法)预见这遥远的、可怕的连锁反应,某种意义上,我不负责任地成为了推动这悲剧的一环。
幸运的是……如果这也能称为幸运的话……梅利安会长,有100%的概率,可以恢复原状。
甚至,如果我愿意,现在立刻就能做到。
但是,我不能。
至少,不能轻易地、无偿地、立刻去这么做。
我必须在这里,扮演一个……“有条件”的援助者,甚至带点冷酷的算计。
为了真正“拯救”泽丽莎这个人,而不仅仅找回她的父亲。
在《埃特鲁世界》的庞杂剧情中,存在着无数反派与障碍。
但围绕在主角(玩家)身边,最具威胁、也最具“救赎价值”的两位“恶女”,便是掌控阿多勒维特王室权柄的洪飞燕,以及执掌大陆金融命脉的泽丽莎。
作为平民出身(通常设定)的主角,与这两位站在世俗权力顶点的女性对抗,初期无疑是地狱难度。
但当她们被成功“救赎”,打破自身偏执与诅咒,转向光明(或至少中立)阵营时,所带来的好处也是颠覆性的。
这原因无需多言……你获得的将是整个王国或半个大陆经济体系的支持。
特别是泽丽莎。
当她从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金融女王”转变为“寻求赎罪的忏悔者”时,其掌控的星云商会那恐怖的财富与影响力,将会以捐赠、投资、改革等形式,引发世界范围内巨大的、积极的连锁变化。
无数贫民窟将得到救济,魔法研究将获得巨额资助,跨国基建得以推进……其影响深远而广泛。
当然,这种“用金钱赎罪”的剧情,并不能完全抵消她在作为反派时给主角(或其他角色)带来的那些“令人恼火”的挫折与伤害。
因此,尽管角色外形设计极其精美(泽丽莎那标志性的红发与金黄瞳一直是人气卖点),但在反派角色中,她的“因讨厌而粉”数量也相当可观。
说实话,即便是穿越至此,亲身面对,我对泽丽莎也谈不上“喜欢”。
她的高傲、算计、以及对永生的偏执,都曾让我感到麻烦和警惕。
然而,此刻跪在雨中、卸下所有伪装与盔甲、只剩下纯粹痛苦与哀求的她,让人无法硬起心肠彻底无视。
“我会负责找到你的父亲。”
我听到自己用平静的声音说道,盖过了哗哗的雨声。
泽丽莎的身体猛地一颤,如同受惊的鸟儿。
她缓缓抬起头,金黄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,以及一丝微弱到几乎熄灭、却又被她拼命抓住的希望火苗。泪水混合着雨水,在她苍白精致的脸上肆意横流。
“真……真的吗?真的……能找到?”
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,先向我求助,此刻却又不敢相信,这种矛盾显得格外脆弱。
“嗯。有可能。”我点了点头,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,“不过,在开始之前,我有个问题。”
泽丽莎茫然地看着我,显然思绪还未完全从巨大的情绪冲击中恢复,只是下意识地轻轻点头。
“你是怎么想到……要来找我的?”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,“还有,为什么是我?”
的确,我也很好奇。
在父亲“失踪”后,她第一时间能调动的资源何其庞大?九阶大魔导师海星月亲自介入帮助,大陆最顶尖的搜救力量任她差遣。
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那些存在都比我这个斯特拉学院的一年级生“可靠”和“强大”无数倍。
她为何会独自一人,跑到这个荒废的回忆之地,精准地找到我?
泽丽莎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,她愣了几秒,沾着水珠的睫毛轻轻颤动,苍白的嘴唇翕动了几下,才用嘶哑的声音,缓缓说道:“有个……算命的……来找我。她说……来这里,会有能帮助我的人……”
“等等,算命的?算命的?!”
我心脏猛地一跳,一个模糊的猜测瞬间变得清晰。
难道是……
银时十一月之前说过的话在我脑海中回响……「你已经见过老夫的一件神器了。应该就在最近……它似乎对你颇有些‘好感’。」
我最近见过的人中,最可疑、最符合“神秘莫测”、“神出鬼没”、“言语奇怪”这些特征的,就是在列车上遇到的那个身份不明的算命老太婆!
我急忙把手伸进制服内袋,摸索了一下,掏出一张被我揉得有点皱的纸……那是之前在莲花客栈无聊时,凭记忆随手画下的、那个算命老太婆的“肖像速写”。
画技拙劣,线条抽象,但我自觉抓住了“神韵”。
“是不是……长这样?”
我把纸展开,凑到泽丽莎面前,指着上面那个用简单线条勾勒出的、戴着兜帽、一脸“我是骗子”表情的卡通老太太形象。
纸的最上面,我还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<寻找这样的算命的>,下面标注着特征:骗子。
泽丽莎的目光落在那张“画”上,金黄色的眼眸先是微微一怔,随即眉头紧紧蹙起,嘴角似乎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,用一种混合了惊讶、困惑和某种难以形容情绪的复杂眼神看向我。
“画……画得……”她斟酌着词语,似乎不忍打击,最终小声说道,“……不是很好。”
“不是?画得很好啊!”
我立刻反驳,对自己的“艺术造诣”颇有信心。
瞧这传神的兜帽,这狡黠(我自认为)的眼神,这精准捕捉到的市井骗子气质!
“……不是。”泽丽莎移开目光,语气微弱但坚定。
“画得很好。”我坚持。唉,看来让这个异世界的人理解我领先时代千年的抽象派简笔画艺术,还是有点困难。至今没有能理解我画中深意的知音,真是令人心痛。
泽丽莎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,她皱着眉头,又仔细看了看我那幅“杰作”,努力从那些抽象的线条中寻找熟悉感,最后,迟疑着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这个人……好像是对的。”
“真的吗?!”我精神一振,急切地追问,“她现在在哪里?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?具体说了什么?”
“那个……不太清楚。”泽丽莎被我突然高涨的情绪弄得有些无措,金黄色的眼眸睁大了些,“她只是……偶然出现在指挥所门口……说了那些话,然后就消失了。真的只是……偶然遇见的。”
偶然?说实话,我不太相信。
如果我的猜测没错,那个算命老太婆,十有八九就是银时十一月散落在外、掌管“未来”可能性的那件神器所化!
那样的存在,其“偶然”出现,本身就意味着必然的干预。
尤其是她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,或许比现在的银时十一月本体更为清晰、长远。
她是“预见”到了泽丽莎会在此绝望,而我会出现在这里,才特意去“引导”泽丽莎前来?
还是说,她看到了某种“未来”,认为我们此时的相遇,是改变某个关键节点所必需的?
“这位老先生……到底分了多少‘能力’出去……”我低声自语,心中对银时十一月那“分散力量以削弱自身、避免被时间诅咒反噬”的做法有了更直观的认识。不过,这也能理解。
在游戏原剧情中,如果玩家与银时十一月的好感度达到极高,并完成一系列苛刻任务,他会敞开心扉,倾诉内心的痛苦:「同时看见过去、现在、未来……这并不是祝福,而是最残酷的诅咒。想象一下,你现在珍惜的每一段缘分、每一个笑容,其终结的时刻,都如同清晰的预演画面,终日在你眼前晃动……那不是预言,那是凌迟。」
想象一下,你所爱之人的死亡方式、具体时间、甚至临终话语,你都“早已”亲眼目睹过无数次,却无力改变分毫。
那绝非恩赐,而是将人拖入永恒绝望深渊的枷锁。
“算了,先这样吧。”
我将那张蹩脚的“通缉令”揉成一团塞回口袋,从长椅上站了起来,顺手将一直撑在泽丽莎头顶的大黑伞,更稳固地向她那边倾斜了几分。
根据魔法塔发布的天气预报(由高阶气象法师提供),这场笼罩了大陆北部多日的特大暴雨,暂时还没有停歇的迹象,湿冷的气息弥漫在废弃车站的每一个角落。
现在,满月塔主海星月应该还在动用他的力量和人脉帮助泽丽莎寻找父亲。
这位站在世界魔法顶点之一的大人物,平时我连上前搭话的资格都没有。
Ⓧ 𝚂 𝚃 𝙸 𝙈e .𝐶o 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