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晒谷场中央垒起九层供台，村民将王癫癫捆在顶端。张屠夫举着火把高喊："烧了这鼠妖，灰大仙才能显真身！"

"且慢！"春娥抱着婴孩冲上前，"昨夜我儿高热，是这鼠…是灰大仙衔来药草！"

王癫癫嗤笑："那是我拉的屎…"话音未落，李瘸子突然抽搐倒地，后背浮现鼠爪状黑斑。人群瞬间炸锅："瘟病！鼠妖下咒了！"

"是山匪投的毒。"陈老爷子从稻草堆站起，麦秆手指向井口，"打捞尸首时染的疫病。"

火把突然齐齐熄灭。王癫癫胸口的人脸发出金光，朱砂花脱离鼠尾飘向古井。井水沸腾如银浆，浮起二十年前被灭口的稳婆亡魂。

"当年夫人怀的是龙凤胎！"鬼魂直指陈老爷子，"你亲手闷死的女婴…"

#### **第四节：肉身菩萨

瘟疫在哭嚎中蔓延。王癫癫咬断绳索跃入井中，再浮上来时浑身覆满朱砂花。他撕开胸口的皮毛，露出正在成型的人脸。

"喝我的血。"黑鼠将爪子伸向病患，"治不活，老子偿命。"

陈老爷子看着村民蜂拥撕咬王癫癫，稻草身躯突然燃起金火。土地庙残碑浮现血字："以魂补魄，以骨续命。"

"不要！"王癫癫看着老灰鼠拾起当年毒杀他的药碗，"您已经…"

"这次换爹赎罪。"陈老爷子将混着稻草灰的药汤一饮而尽。瘟疫患者吐出黑血，王癫癫胸口的人脸却开始融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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