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目录 第249章 偶遇(1 / 2)

作品:《白蛇:从截胡许仙开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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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小二见三人气度不凡,尤其是燕赤霞那粗犷的大胡子和背后那显眼的剑匣,心知定是江湖中人,便试探着搭话:

“看三位客官风尘仆仆的,只怕...也是要前往京城的吧?”

知秋一叶藏不住话,闻言奇道:...

风雪不再,却有细雨如丝,自天际垂落,无声浸润着九州大地。那雨不冷,也不暖,像是时间本身在呼吸。断桥边的柳树早已不是当年那一株,根系深扎于湖底琉璃莲的余晖之中,年年枯荣,岁岁新生。第九枝嫩芽如今已长成主干,枝条低垂,拂过水面时,涟漪中竟浮现出模糊的人影??有笑的,有哭的,有闭目赴死的,也有张开双臂迎接光明的。

姜承风站在桥头,手中握着一盏新制的花灯,灯纸上没有字,只绘着一朵半开的双色莲花。他没点火,只是静静望着湖心。他知道,这一盏灯不必点燃,自有它该去的地方。

忽然,雨停了。

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第八色光从中洒下,不照山河,不映城池,唯独落在他脚前的一块青石上。石面湿润,水渍缓缓聚拢,竟自行勾勒出一行小字:

>**“你已传薪,何不归息?”**

他低头看着,嘴角微扬:“我若真歇了,谁来听下一个孩子的梦?”
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孩童的脚步声,轻快而坚定,踏碎满地残雨。是个约莫八岁的女孩,穿着粗布裙,赤脚跑来,发间别着一片晶莹的叶状饰物??那是从忆界园铜镜廊摘下的仿制品,据说是用初春第一缕阳光凝炼而成。

她跑到姜承风面前,仰头看他,眼神清澈得像能照见魂魄。

“你是姜先生吗?”她问。

“算是吧。”他蹲下身,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
“因为昨晚我梦见你了。”她认真地说,“你说:‘别怕,我在。’然后给了我这朵花。”她从怀里掏出一朵干枯的小白花,花瓣早已褪色,却依旧完整。

姜承风怔住。

那花……是十年前洛阳废墟中,女子泪落化冰后开出的那一朵。

他从未告诉任何人它的去向,甚至以为早已湮灭于风尘。可此刻,它竟出现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手中,仿佛跨越了时间与遗忘的壁垒,悄然归来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声音轻了几分。

“念冬。”她说,“娘说,我是霜降那夜出生的,哭声响彻全村。接生婆说我不是在哭,是在喊:‘我还记得!’”

姜承风心头一震。

他还记得王伴伴留下的批注:“当第八色再现,真钥非一人所执,而是众生共感。”原来如此??真正的传承,并非靠契约、符印或血脉延续,而是当某个普通人,在某个平凡夜里,因一句未曾亲耳听见的话而醒来,因一段无人讲述的故事而落泪,那一刻,守护便完成了交接。

他伸手接过那朵枯花,指尖轻抚,忽觉掌心微热。再抬眼时,花已重生,洁白如初,更在中心绽出一丝极淡的第八色光晕。

“你愿意替我送它一程吗?”他将花还给她。

女孩点头:“送到哪儿?”

“送到所有看不见光的人心里。”他说,“不用大声宣扬,也不必立碑刻名。你只要在他们耳边轻轻说一句:‘有人记得你。’就够了。”

她郑重接过,转身跑开,脚步轻盈如风。跑出几步后,又忽然回头:“姜先生,你会一直走下去吗?”

他望着她,目光深远:“我会走到再也走不动为止。但你要记住??当我倒下时,不是终点,而是你们开始的时候。”

女孩笑了,挥挥手,消失在晨雾中。

片刻后,守望塔顶钟声再响。

这一次,不是一声,而是十二响,对应十二月令,象征轮回圆满。钟声过处,天地共鸣,南岭镜池浮现新象:万千孩童手牵手围成圆圈,脚下生莲;西陲燃灯亭百灯齐燃,火光凝聚成“念”字;北境铁鳞卫老兵们自发集结,将旧铠甲熔铸成一座无名碑,碑文仅有一句:“我们守过,故你不需再战。”

而在东海沉月岛学堂,那名曾梦见“哥哥姐姐在雪地里笑”的六岁幼童,如今已是少年。他站上讲台,面对新入学的孩子们,取出一本泛黄的手抄本,封面写着《守门录?外篇?拾遗卷》。

“今天,我不讲故事。”他说,“我要带你们去找故事。”

于是,一支由孩童组成的“寻光队”正式成立。他们不佩剑,不修法,只带纸笔与蜡烛,深入荒村古墓、废寺残垣,记录那些被岁月掩埋的名字。有人找到一位老尼姑临终前写下的血书,记载她为护孤女独斗妖僧七日;有人发掘出一口井底石匣,内藏三百枚刻名铜牌,全是某次瘟疫中自愿隔离殉难的医者;更有甚者,在西北沙漠发现一座倒埋的钟楼遗址,墙上密密麻麻刻满了遗言:

>“妻儿安否?”

>“愿后来者勿忘此痛。”

>“我不是英雄,我只是不想逃。”

每一段文字都被拓印带回,录入忆界园总库。每年春分,由孩子们轮流诵读,声传九域。

而最令人动容的是,这些故事的结尾,渐渐不再以“他们死了”作结,而是改为:“但他们留下了光。”

与此同时,双莲使者们游历四方,推动“心契改革”。他们提出:“守护不应是牺牲,而应是回应。”凡有人挺身而出,无论成败,皆应在第一时间得到承认与铭记。为此,春风盟设立“回声坛”,专收民间上报的善行小事:谁家孩子扶起摔倒老人,哪个工匠无偿修缮危桥,甚至连一只狗为救主人咬断毒蛇的事迹,也被郑重记入《守门录?畜灵篇》。

有人笑称太过琐碎,使者却答:“正是这些微光,才让黑暗无法彻底降临。”

姜承风听闻后,只说了一句:“很好。从此以后,没有人会因为‘太小’而不被看见。”

这一年秋末,洛阳守冬祠迎来一场特殊祭典。

不是悼亡,而是迎归。

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拄拐而来,身后跟着数十名衣衫朴素的村民。她走到石墙前,颤抖着手指向其中一行朱砂字:“这个人……是我丈夫。七十年前,他在邪祟入侵时点燃火药库,炸塌山谷,自己也葬身其中。当时官府说他是疯子,村里人烧了他的画像……可我知道,他是为了救我们。”

她跪下,叩首三次。

随即,村民们纷纷上前,献上土产、布鞋、一碗清水??皆是死者生前最爱之物。

当晚,守冬祠内异象突现:石墙上那行名字缓缓发光,继而脱离墙面,化作一道人形光影。他穿着破旧军服,脸上带着熟悉的坚毅笑容,轻轻抱住老妇人,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,便随风散去。

守卫记录显示,那一夜,全城百姓梦中皆见同一幕: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过各家门前,轻声道:“谢谢你们,还记得我。”

自此之后,“守冬祭”不再是单向追思,而成为“亡者与生者的对话”。越来越多的人敢于说出那些被误解的亲人往事,越来越多的冤屈得以昭雪。一位曾被视为叛徒的将军,百年后因其副将后代献出密信而重获清白;一名被当作灾星处死的少女,经考古发现其遗留符咒实为封印核心,最终被追授“初代莲心”称号。

人们终于明白:遗忘比死亡更可怕,而宽恕,才是对牺牲最高的敬意。

姜承风全程未参与任何仪式,只在远处静静看着。直到某夜,他在山村巡诊时,遇见那位老妇人的孙子??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,正在教孩子们写字。

黑板上写着一句话:

>“爷爷不是疯子,他是英雄。”

姜承风驻足良久,最终走上前,递给他一支笔:“这支笔,能写出别人看不见的字。只要你心中坚信,它就会显现在该出现的地方。”

青年接过,疑惑:“真的吗?”

“试试看。”他微笑。

青年提笔,在空中虚划三字:“我……信……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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