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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鸢与鹿鸣，手心手背都是肉。

舒染染最不愿偏私，然看着儿子一路血里火里闯出来，难免心疼。她眼里掠过一线精光，终於下了决断，握住善鸢的手，语气温缓却极其笃定：「囡囡，你的亲事，义母素来属意你三哥哥。在义母心里，除你鸣哥哥之外，旁人都配不起你。」

她顿了顿，又道：「可若你真心要嫁姬家郎君，便由你亲自对三哥哥开口。若他点头，义母便不再过问，亲自替你梳妆，送你出嫁，真心祝你与夫婿百年好合丶岁岁长安。」说罢，柔柔拍了拍她的手背，掌心温热。

这便是舒染染的底线：只要鹿鸣应了，她即使不忍，也只会成全。

善鸢听明白了。义母已定下章程，留了路，也立了槛。这结局比她预期的要好些，至少不是一刀断。

只是……要她亲自对鹿鸣说，她心口还是抽疼，不知盼他允，还是盼他拒。她垂睫想了想，又不敢想太深。

他会答应的吧……

这念头才起，心口便刺痛不已。

舒染染见她怔怔出神，柔声唤回：「囡囡，阿鸣身上的伤还没好。这几日你且莫再见姬公子，等他安好了，再与他说，可好？」

「阿鸢听义母的。」善鸢立刻应下。这正合她意……不是不说，只是还没到时候。此类话，能拖一日是一日，拖到她不那麽怕为止。

舒染染得了这个答覆，神色软下来，握着她的手轻拍：「如此甚好。」说着，顺势把话头带开，「你三哥哥的伤，可还好？」

善鸢也跟着舒了口气，斟酌道：「兄长精神不错。我离开前，他已按时服了药，歇下了。」语气小心，刻意避重就轻。

舒染染心里门儿清。鹿鸣伤得多重，她比谁都明白；寻常人劝不住的狠劲儿，也只有善鸢勉强按得住。

她想起自己原先的盘算，叫善鸢走一趟，本是要稳住鹿鸣的性子，不想竟歪打正着，把两个孩子心事都逼了出来。

她低低一笑，笑意里有几分欣慰，又几分迫切：「囡囡，可把义母交代你的匣子交到你三哥哥手里了？」

善鸢点头，几乎拍胸保证：「义母交待的事，自是使命必达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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