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对合山集团而言，也不是可以随意动用的现金流。

顾耀赫看着她梨花带雨，我见犹怜的样子，脑海中却浮现出沈妙音信任的眼神，以及过往那些敌人层出不穷的手段。

借钱？

抵押？

这会不会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，一旦资金往来，后续可能衍生出无数的麻烦，甚至被对方利用，制造丑闻。

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，王丽梅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，她忍不住带着哭音追问，“耀赫，是不是让你为难了，我知道我不该开这个口，可是……”

顾耀赫抬手，打断了她的话。

他的目光锐利如刀，仿佛要穿透她的表演，看到背后的真相。

“丽梅同学。”

顾耀赫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，“我很同情你遇到的困难，但是，合山集团是国有企业，每一分钱都属于国家和全体职工，我个人无权也无法动用如此巨额的资金为你填补商业亏损。”

王丽梅脸色一白，急忙道，“我可以付利息，签正规合同，或者……或者不算集团借款，算你个人借给我的也行！”

“耀赫，看在我们老同学的情分上，你拉我这一把。”

顾耀赫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恳求，继续道，“关于你遇到的商业诈骗，我建议你立刻向当地公安机关报案，通过法律途径追索损失，追究诈骗方的责任，如果需要，我可以帮你引荐南州那边相熟的政法系统朋友，他们或许能提供一些帮助。”

说罢，便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惨白的王丽梅，语气带着最后的警告，“我们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，应该明白，解决问题要靠正道，依赖他人，尤其是逾越界限的求助，往往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，你好自为之。”

说完，他不再看王丽梅瞬间失魂落魄的表情，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咖啡厅，没有一丝留恋。

王丽梅呆呆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，手中的纸巾被攥得变了形，脸上的柔弱无助渐渐被一种羞愤和阴沉所取代。

她低估顾耀赫的警惕性和原则性，也高估了所谓老同学情分在他心中的分量。

顾耀赫坐进车里，立刻给张国强打了个电话，“国强，帮我查一个人，南州国际贸易公司的王丽梅，我要知道她公司近期的真实经营状况，以及她所有的社会关系，尤其是，是否与海外某些势力有牵连。”

他放下电话，看着窗外省城繁华的夜景，眼神冰冷。

无论王丽梅是真的落难，还是别人抛出的又一个诱饵，他都绝不会让自己和合山，陷入任何被动的局面。

顾耀赫坐在办公桌前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，等待着张国强的调查结果。

他心中那丝疑虑始终挥之不去，王丽梅的出现和求助都太过巧合，尤其是在合山接连挫败海外势力阴谋的这个敏感时期。

几天后，张国强拿着调查报告走了进来，脸色有些复杂。

“厂长，查清楚了。”

张国强将文件夹放在桌上，“王丽梅的南州国际贸易公司，确实在两个月前接了一个东欧的大单，预付定金三十万，她几乎押上了全部身家还贷了款，对方公司注册信息是伪造的，是典型的跨国商业诈骗团伙手法，当地公安已经立案，但追回损失希望渺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