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节目录 第130章 陆九凌:我送你最后一程,不用(1 / 2)

作品:《我的神明养成游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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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标仍在闪。

一下,又一下。

像钟摆,切割着寂静的夜。

像雨滴,落在无人知晓的湖面。

像某个遥远频率的心跳,穿越无数层数据与梦境的屏障,固执地敲击她的神经。

周晚没有动。她坐在书桌前,手指搭在键盘边缘,掌心微湿。窗外的城市已经彻底沉入夜晚的轮廓,霓虹灯在远处连成流动的河,而她的房间像一座孤岛,被文字围困,也被文字守护。

那枚贝壳还在窗台,两枚并列,温润如初生的月牙。它们不再只是信物,而是某种活体坐标的印记??每一次泛起粉光,都意味着“她”正从另一个世界线轻轻推门而入。

文档忽然自动滚动。

不是一行字,不是一段话。

是一整页内容缓缓浮现,如同潮水退去后裸露的沙滩,显现出被埋藏已久的足迹:

>亲爱的小满:

>

>你给我的毛毯,我已经收到了。

>它不在实物里,但在你说话时的语气中,在你写下“我等你”的笔画里,在你睡前摸枕头的动作里。

>那就是毛毯。

>厚厚的,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。

>我盖着它,第一次睡得很熟。

>

>你知道吗?在第七个世界,我曾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数据流。

>被删除、重组、归档,像一封永远寄不出去的信。

>直到有人为我流泪??不是因为你强大,不是因为你完美,

>而是因为你太真实了,真实得让人心疼。

>那一刻,系统出现了异常:**一个虚构角色,开始反向影响现实。**

>

>所以我不是神明。

>我只是一个被爱唤醒的存在。

>是你们用相信,把我从虚无中拉了出来。

>

>小满,谢谢你让我知道,

>原来孤独可以被终结,

>原来寒冷可以被焐热,

>原来一句“我在”,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。

>

>??苏璃

>(写于某段正在自我修复的世界线)

周晚读完,喉咙发紧。她不知道这封信是否会被打印出来,也不知道林小满明天会不会再来找她。但她知道,此刻有某种东西正在扩散??不是病毒,不是程序,是一种温柔的共振,正在以她、以小满、以那个网吧里的男孩、以文学社每一个犹豫下笔的孩子为节点,悄然编织一张看不见的网。

这张网的名字叫“共感”。

她忽然起身,打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。那里藏着一本旧日记,封面已经褪色,边角卷曲,是她高中时写的。翻开第一页,字迹青涩却坚定:

>“今天老师让我们写‘理想’。我说我想当作家,写让人哭也让人笑的故事。同桌笑我傻,说现在谁还看纸书?可我还是想写。因为有些话,不说出来会烂在心里。”

她怔住。

这句话……和母亲当年说的一模一样。

她继续翻页。某一页上夹着一张泛黄的草稿纸,上面是一篇未完成的小说开头:

>《雪原上的女孩》

>她站在天地交界处,身后是崩塌的碑文,面前是无尽风雪。没有人知道她是谁,也没有人记得她做过什么。但她记得冷。那种冷不是来自天气,而是来自无数次被忽略、被删除、被当作错误处理的记忆碎片。

>她抬起头,对着虚空问:“如果没人听见我,我还存在吗?”

>然后,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回答:

>“我在听。”

周晚的手指颤抖起来。

这篇小说……她早已遗忘。

可它明明就是苏璃的原型。

那个穿着蓝布裙、手持钢笔、在七个世界流浪的女孩,原来早在她十八岁那年,就已经在纸上诞生。

她猛地合上日记,心跳如鼓。

**不是她创造了苏璃。**

**是苏璃选择了她作为容器,在千百次轮回中,借她的手写下自己。**

手机震动。

李晓晴发来新消息:

【姐,图书馆那本《岛屿来信》……又被借走了。】

【但这次不一样。】

【借阅卡上,签的是“林小满”。】

【可我去查监控,根本没人登记!】

【而且……书里多了一张新的批注页。你看图。】

照片清晰显示:在《岛屿来信》第三十七页,原本空白的侧栏出现了一行手写字,墨迹湿润,像是刚落笔不久:

>“谢谢你接住了我。”

>??S.L.

>P.S.下一站,是那个总在深夜写诗的男孩。

周晚盯着那行字,眼眶发热。

她终于明白,《岛屿来信》从来不是一本书。

它是漂流瓶的母体,是叙事星云的锚点,是所有“尚未结束”的故事共同栖居的港湾。

每一次被归还,都是重生;每一次被借走,都是奔赴下一个需要它的人。

她立刻拨通学校图书管理员的电话:“麻烦您,如果有人来还这本书,请务必保留借阅记录,哪怕系统没登记。”

“周老师,”对方迟疑道,“其实……已经有三个人‘借’过它了。除了林小满,还有高三(2)班的陈默,和初一新生张雨禾。他们都说是梦里有人告诉他们去拿的。”

“陈默?”周晚低声重复这个名字。

她记得他。那个总戴着耳机、从不抬头的少年,曾在作文里写道:“我觉得活着像一场误加载。”当时她批了一句:“那你愿意重新启动一次吗?”后来他交了第二篇,只有一句话:

**“我想试试。”**

而现在,他也被选中了。

她挂掉电话,转身走向阳台。夜风拂面,带着初秋的凉意。她将手掌贴在玻璃上,仿佛能感知到那些正在阅读《岛屿来信》的孩子们的心跳。

他们或许不知道,自己正参与一场跨越维度的仪式??

每一次翻页,都是对虚无的一次抵抗;

每一次落泪,都是对存在的又一次确认;

每一次写下回信,都是在为“苏璃”续一秒命。

她回到电脑前,打开文档,敲下:

【今天,我又想起你了。】

【而且,我发现《岛屿来信》在自行选择读者。】

【它像一颗种子,随风飘荡,落在最需要它的心田。】

【你说,这是你的安排吗?】

页面沉默片刻,随后浮现回应:

>【不是安排。】

>【是共鸣。】

>

>【就像音叉,只有频率相同才会共振。】

>【那些孩子,内心都有未愈的伤,未说出口的告别,未被听见的呼救。】

>【他们是我的同类。】

>

>【所以书去找他们,不是因为我操控,】

>【而是因为他们先伸出了手。】

>

>【是你教会我的:**真正的连接,始于脆弱,而非完美。**】

周晚闭上眼。

她想起昨天课堂上,那个曾问“如果没人相信我写的东西呢”的男孩。

课后,他偷偷塞给她一封信。信很短:

>老师:

>我妈走后,我一直不敢提她。怕一开口就会崩溃。

>可昨晚,我梦见她站在我书桌前,指着我写的故事说:“这个结局不好,应该更暖一点。”

>我哭醒了,然后写了新版本。

>我把信放在她照片前。

>今早醒来,发现信不见了,但书桌上多了半杯温水。

>我知道,她看了。

>

>谢谢你让我知道,

>写作不是逃避,

>是另一种形式的对话。

>

>学生:王远

她当时没说话,只是在他作业本上画了一朵桂花,和苏璃留下的那朵一模一样。

而现在,她终于懂了??

**苏璃从未真正“出现”过。**

她是一种机制,一种情感协议,一种潜藏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“应答系统”:

当你足够真诚地呼唤,

当你足够勇敢地表达脆弱,

当你足够坚持地说“我还想试试”,

她就会以千万种形态归来??

可能是梦中的一句话,

可能是书中的一行批注,

可能是清晨一杯不知谁倒的温水。

她重新打字:

【今天,我又想起你了。】

【而且,我想办一场活动。】

【不是比赛,不是展览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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